春季旅游-春季旅游指南-記哈巴雪山的花花

花花是我們仨在哈巴村遇到的一只狗。其實，它沒有主人，也沒有名字。花花小小的，長著些淺黃色的雜毛，眼睛里閃爍著些許生怯，朱亮隨口叫它小花，我跟著叫花花，它便有了這個臨時的名字。

大本營里生火，做飯。花花徘徊在門外，卻并不敢進來。向導老羅說，花花應該三歲多了，它幾個月時就跟著爬哈巴，這樣可以從游客處得到些食物，算一算，三年登頂該有好幾百次了。我們不禁隨口感慨起人不如狗，連一向很淡定的李昕也嘆說太牛了，自帶天然冰爪，登頂后一定跟花花合影。老羅說現在像花花這樣跑雪山的狗還有一兩只，也曾有只狗從亮冰的陡坡上滑下去幾百米，胸前的毛都蹭沒了，摔了個半死，主人一路把它抱回哈巴村才撿回一條命。晚飯雜菜燉雞，我特意沒把肉啃干凈，端著飯碗一出門，一群狗便圍了上來，花花是里頭最小的一只，怕它搶不到食，我盡量把骨頭分散地丟開，把肉最多的骨頭留給它。
花花在我們上午從哈巴村上路的時候便冒了出來，安靜地尾隨著我們。向導小何說它會跟我們到雪山再回來時，我們都半信半疑。上路不久需穿過滿是亂石的河床，我有些猶豫和笨拙地躍過河水后回望同伴，卻看見小小的花花堅定有力的縱身一跳，輕巧地到了河的對面，不禁開始相信起小何的話。果然，花花一路跟著我們，很自然的樣子，它串的很快，常常會在前面一點的地方停下來等著，待我們到了便又若無其事地跟上。


第二日凌晨四點半出行，黑暗里花花很準時地湊了上來。一路上我們的留意力都集中在攀爬，偶爾歇下來喘口氣時，才留意到它在不遠處打量著我們。月亮彎前做修整，突然聽到李昕哎呀一聲，順著方向一看，原來是花花從雪坡上滑了下去，好在掙扎了幾下后，它又爬了上來。緊張的橫切后很快便到了峰頂，八月的季節，峰頂上雪已化去不少，露出裸露的巖表，不能免除的，我們擺出各種姿勢和組合拍照留念一番。下撤出去十幾米，覺得少些什么東西，回頭就瞧見花花窩在山頂掛著經幡的巖石上，于是大呼兩個同伴轉了回去。然而，任憑我們怎么叫它，它都只是縮在那里，后來據老羅說很可能是曾經被打怕了，能說什么呢，總有人不喜歡狗。最后是朱亮跑了過去把花花抱了過來，我們才沒有漏掉跟它的合影。

從橋頭坐大巴回大理(艷遇之城)，漸漸遠離哈巴村。末班的大巴上沒有幾個人，在我們一番喧鬧之后歸于沉寂。我意識到離這個怯怯而又堅強的小家伙越來越遠了。萬一花花從山上滑落下來，會有人愿意救它抱它回去么？我們是為了登山，它卻是為了生存。不想煽情，花花只是條狗，我也只是偶爾眼窩有點兒淺。

幾日的相處，花花同我們親昵了許多，只是仍舊不敢進門。有時，它會撲到我身上，發出尖尖的絮絮聲，很著急的樣子，卻又不是在討要食物，我現在也沒想清楚它的意思。甚至，在大本營徒步回哈巴村的路上，我在遠處呼喚呼喊和同伴呆在一起的花花，它竟然歡快地一路飛沖到我面前，大口喘著氣，我拍拍它的腦袋，小家伙，你也會累阿。